2013年11月4日 星期一

堆固肥

說真的,在學習有機農業過程中,我最不認為固肥的重要性是我需要去關心的。想像著未來廚餘回收的推廣,有專門的工廠與政府合作;將回收回來的廚餘自動化的將它變成可用的"黑金",我只要使用就好了。而這段時間因為陳瑞昌那裡拿來的豆渣超乎想像的多,不得不正視這問題。首先要解決如何攪拌的問題,用徒手作業黃大哥已經失去耐性;彭老師建議買怪手來處理較好,我也認為長期投資觀點應該是沒有問題;最後決議是控制在20萬元以下都可以考慮。時間越來越緊迫,九月底從嘉義活動回來後與彭老師外出查看,彭老師看上了一輛堆土機,已經15年了仍要25萬價格令我咋舌;百般思考下,自己似乎五體不勤沒勞動多少,身材也有些走樣;所以決定由我自己做看看是否可以度過這段時間。這是我下海翻固肥的啟始動機。

現在第一塊地的草地上已經有七堆固肥在那裡等待我們的關愛;彭老師有要求黃大哥每個星期要翻動一次,可是工作似乎做不完,這樣的工作也不是黃大哥的本分;在還沒增加人手時,有些堆肥已經超過一個月沒有翻動了;甚至已經有豆渣腐敗的味道出來。自己內心思考著如何去作業的同時,也擔心自己體力是否足夠? 對那腐敗的味道是否忍受得住? 未知的恐懼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爬上心頭。已經答應了彭老師就要去做看看;心理建設好準備與這未知的恐懼來個面對面的接觸。在黃道吉日的星期五下午,先向家人告假先到山上見習,心想若做不好或不完整還有星期六早上可以補救。


開始翻堆肥是依照時間先後來決定的,所以目標選定就由不得我猶豫;只好做下去。下午四點太陽已被對面的竹林山遮住,我頭綁毛巾腳穿雨鞋戴上手套準備水壺,便往前一塊地而去。三隻黑狗相伴,似乎是在為我壯膽;當我準備好所有工具,我將覆蓋在固肥上面的遮雨布掀開,棕色的稻殼和木屑夾雜著不知名的酸味與些許腐敗的味道。還好這味道我還可以忍受;那就動手吧!舉起鋪平專用的耙子工作起來了。當第一耙下去,瞬間青煙繚繞,一股尿騷味衝鼻而來;我倒退了兩步才躲過這突襲,原來彭老師說的缺氧狀態就是這樣啊;剛開始作業總是賣力的做,但沒幾下就香汗淋漓(和外面的臭味相比)。彭老師告誡翻固肥一定要移位,這樣才可以確認每個地方都有動過;所以我沒打折的將固肥移了位,而且心想固肥發酵是要靠攪拌後的保溫保濕才會加速,所以我也刻意的把固肥堆得高高的,外觀是看起來有如陡峭的山丘;許多專家都說這樣中心點的溫度就很快上來了。但有專家說不可超過70度,我沒有溫度計,所以需要勤翻動來防止溫度過高;有另一個方法就是"淋水降溫"也是一個不錯的點子。水在發酵過程很重要,不可太多也不可太少;資料顯示要求我們用手抓一把固肥,水會留在指縫之間而不會流下來就是剛好的溼度。只要自己好好的落實作下去,所有的理論將在這一次的體驗得到證實。

回顧過去,我也不是很積極想要投資這固肥的自製;所以初期我是用磚塊圍成一區,做一次小型的實驗。在那時是由彭老師帶領黃大哥他們夫婦在做,最終結果看起來是可行且有效性的(由外觀與味道來初期判斷);所以才有這樣較大型的試做。加上中元節與中秋節這段時間,豆渣量比平常多出兩三倍,以前是一噸,現在是20噸以上;難怪黃大哥會面有難色。黃大哥真的分身乏術只好擱置了下來。若沒有異味產生,也不知我是否會主動來作翻堆的作業?

還是回神過來努力做吧! 看見固肥堆內有已發酵或未發酵的稻殼和木屑,他們的味道都還好,甚至還有淡淡的自然香。但長時間被堆置在裡面的豆渣就不一樣了,有空隙的豆渣就長出些許不同的顏色,有黃、有橙、也有灰黑色;這種的豆渣味道就令人掩鼻,尿騷味很重,夾雜著發酵不全的臭味,有時候會令人做噁。若稻殼木屑與豆渣的比例相當的話,我會直接混合攪拌後讓豆渣分散就可以回堆。但若比例差很大的話非追補到相當不可,這與設計碳氮比有關;我們是設在20:1。所以在攪拌翻堆過程,純稻殼與木屑就需要先安排在附近比較方便。

我是用曬稻榖時用的鋪平耙子來當我的主要工具,原因是固肥堆比較鬆散用耙子就可以輕鬆操作;另一方面在打散或切斷豆渣時,它比其他工具更上手。由於翻堆動作幾乎一直是重複相同的動作,所以很容易疲憊,也很容易產生倦怠;所以我總會想如何改變方式來增加趣味,或者讓身體不同部位也可以運動到。所以進度是不如預期每天一堆,而是共花了兩星期完成這七堆固肥。當我疲憊時我會自我鼓勵”天將大任於斯人也….”或者” 蘭芷蓀蕙之芳,各有所好;海畔有逐臭之夫。”至少我也可以做個逐臭之人;心念一轉,其實臭也不再臭了,身上的疲憊就當做更強健前的過程囉。

每天早上起床盥洗梳整之後就外出工作,直到太陽晒到場地為止。平均每天要做到一個半小時,對中老年人的我運動量應該夠了吧。這幾天照鏡子時,總對自己臉型消瘦下來感到幾分的自豪;以往我長期擁有的中年腹也因為運動而消退了;原來直筒式的胸腹腔有了腰身;這都讓我更積極的想去把農場弄得更好。而身體的更健康,本來就是我退休農作的目標;現在看起來還真的有達到喔。